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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来她一直跟在母亲身边,忠心耿耿地侍奉母亲,甘愿为母亲做任何事情。
*
原定的夜袭计划,变成了两军最高指挥官的秘密会晤。
灯火通明的营帐内,身披银白盔甲的段寻正端坐着,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,微微泛白的关节扣着桌案,一下,两下……
他扫视了一眼面前衣着繁复的高挑女子,梳着瀚北贵族的发髻,半张脸映在火光里,半张脸藏在面具之下,神色不明。
这位瀚北的女首领可不简单啊,只身来到瀚北,仅用十年时间便一跃成为了瀚北的最高统治者,打破了瀚北男人当统治者的旧制。她上位之后,大刀阔斧进行改革,行事果决,手段狠辣,把政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此外,还大力发展畜牧业,扩大军队,侵略和兼并周边大小部落。有朝一日等她一统瀚北,那对天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威胁。
二人目光碰撞,谁也没说话,气氛一度诡异。
觉得差不多了,段寻颔首微笑:“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啊。没记错的话,‘江岷’是你的名字。”
十年来,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。哦,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呢?十年来,她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的姓名,江岷。而不是巴图岷。
即使是这样,她仍不能对眼前的男人放松警惕。
“本汗还要多谢王爷当年给我指了一条路。不过现在,你应称我一声‘大可汗’。”江岷回以同样的微笑。
“大帝姬。”段寻淡淡地开口。
那美艳绝伦的半张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,原南朝大帝姬才是她的真实身份。可自己的故国早已经覆灭了。
段寻再次开口:“南朝祖制,皇帝无子嗣,帝姬可继位。本王很好奇,若是没有那场战争,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模样?”
南朝祖制,皇帝无子,帝姬可继位。江岷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被拨动了。自己本是已覆灭南朝的皇室后裔,是中宫嫡出的长女。谁不知她美艳绝伦,悍勇无比,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。父皇无子,皇位非她莫属。然而一场由北朝发动的战争,毁了她的一切。故国,家园,亲眷,什么都没了。留下她孤家寡人。
她摸了摸脸上的紫金色面具,面具下那半张脸在战火中毁去了容貌。父王母后以死殉国,她带着传国玉玺,跟着自己的女宰辅余锦鸢仓惶逃到瀚北,与北海游牧民族首领结为夫妻……
攻人先攻心,这位平南王还真是高明啊。江岷在权术中摸爬滚打多年,学会了时刻保持理智,她阻止自己继续回忆惨痛的往事。
仇恨放在心底,一刻不能忘,更不能对外人诉说,一旦说出来,便会使自己滑向懦弱的深渊。
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段王爷还提这个做什么?莫非你也忘不了?”江岷镇定哂笑,“莫非你也忘不了往事?你父亲、母亲,以及不明不白死去的数十万段家军……”
“够了,话太多了。”段寻微斥。
是啊,他们两个人都是同样危险的人,是同类呢。
“段王爷放心,本汗不会忘记你的恩情。倾瀚北之力,发兵攻打天统只是个幌子罢了,本汗只是好奇,当年暗中派人护送我到瀚北的人长什么模样,今日既见到,便也不遗憾了。”
“大帝姬便是这般戏弄自己的救命恩人么?”
对方直视着她,虽是责问,眼神却出奇的平静。似乎早就料到对天统宣战一事只是她玩的的一个小把戏而已。
段寻的确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过她,如果那时她没有挺过去,也就没有现在的阿图岷了。
漫天的战火中,流血漂橹。在百名死侍的护送下,大帝姬逃到了瀚北。到达瀚北时,最后一名死侍也倒下了。只剩她和自己的宰辅余锦鸢。
南朝还有祖制,国破,君可亡。
余锦鸢竭力护卫大帝姬,彼时的大帝姬,痛失家国,气急攻心,逃亡途中又染了风寒。
“宰辅,寡人觉得过够了,弃了我吧。”她的绝望就像陌生异域无边无际的群山,蔓延开来。
父皇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传国玉玺交给了她,意味着,从今往后,她便是南朝的女帝。可南朝的半壁河山满是疮痍,这世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自己。
她怀抱玉玺,准备以死殉国。
“臣誓死追随大帝姬。”说着,余锦鸢准备同大帝姬一起自戕。
朔风凛冽,一道寒光穿过风雪,斩断了大帝姬手中的匕首。
“懦夫。”蒙面的黑衣人如是说。
“你是?”
“如若想活着,便跟着我。”
蒙面黑衣人背着一把古琴,一头白色长发在风雪里飞舞。他们跟着蒙面的黑衣人穿过雪山和草原,来到了图桓族的领地。并给了她们新的身份,留下一笔钱,叫她们徐徐图之。后来几次政变,她险些丧命,都是这个黑衣人救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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